从马斯克收购Twitter的那一刻起,就职于Twitter的员工们就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因为很早就有消息传出:马斯克将裁掉Twitter 75%的员工。但是在收购Twitter后,马斯克造访公司时跟周围的员工表示:“(裁员75%)不知道谁说的,没有这事儿”。
事实上,马斯克并不算食言,只不过情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。
一、马斯克闪击Twitter,裁员50%
美国时间11月3日下午,推特员工收到邮件。太平洋标准时间早晨9点之前,每个人都会收到一封主题为“您在Twitter中的角色”的电子邮件,实际上就是和裁员相关的通知,如果员工在当天下午5点之前没有收到邮件,还要发送邮件到指定信箱获取信息。
(华盛顿邮报获得的电子邮件)
马斯克与推特官方都未透露本次裁员的具体规模,但从裁员的方式和网上的讨论来看,人数众多,且范围覆盖全球。《华盛顿邮报》报道称,有知情人士透露,马斯克的计划是裁员50%,涉及3700名员工。
50%这个数字看上去非常公平又非常残忍,外国网友迅速将其与灭霸联系起来,称特斯拉的埃隆·马斯克已经变成了推特的灭霸,甚至比灭霸更糟。
综合来看,本次裁员针对的是销售、安全、营销、产品、工程和法律部门等,甚至有部门被集体淘汰。有自称Twitter员工的人透露:自己和朋友所在的组差不多有80%-90%的人被裁掉,还有的组直接被一锅端。产品经理也被大规模裁员,这一轮结束后,Twitter剩余的工程师和产品经理的比例将达到80:1。
根据Insider杂志的的估算,截至美国时间周五11点,已经有超过1000人被解雇。Twitter的办公室里,员工们含泪告别,交换了联系方式,并努力做好交接工作,好确保同事在自己离职后也能保持网站正常运行,颇有一些悲壮的气氛。
留下来的员工心情也谈不上轻松。因为裁员,恐慌和焦虑一时间在整个Twitter蔓延,员工们人人自危,只能拼命证明自己。有的员工一周工作超过80小时,几乎每天连续工作12小时,没有休息日,以此来避免“被淘汰”的命运。
这样大规模且不体面的裁员最终也给马斯克带来了麻烦。CNBC 10月4日的报道称,有5名Twitter的前雇员集体起诉了Twitter,诉讼针对的是推特在没有正式通知的情况下进行大规模裁员。而根据联邦工人调整和再培训通知法(WARN),雇主需要提前60天通知员工大规模裁员或工厂关闭的消息。
不过根据Insider 11月7日的报道,马斯克似乎对于这次过于激进的裁员手段感到了一丝后悔,联系了一些此前被裁掉的员工,希望他们能够重新回去工作,称“这些人对于Twitter的生态系统运作至关重要”。据悉,有一位被邀请的员工已经拒绝了这一提议,因为他觉得自己“被利用了,很快就会被再次解雇。”
二、行业巨头裁员潮大厂神话走向终结
马斯克治下的Twitter并不是今年第一家裁员的互联网企业。由于对通货膨胀以及对全球经济可能走向衰退的日益担忧,曾经炙手可热的互联网科技行业也不可避免地迎来降温,“大厂神话”唱响暮歌。
根据企业裁员追踪机构Layoffs.fyi的数据,截至11月7日,2022年约有755家初创公司裁员104066人。就连全球市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中,也有不少企业都在今年做出了裁员的决定,其中就包括谷歌、亚马逊、Meta、苹果和微软。
10月17日,微软率先“过冬”,加入裁员的行列,宣布将在全公司范围内裁员不超过1000人,涉及多个部门、不同级别、团队和不同驻地。
11月3日,彭博社报道称,苹果已经暂停了招聘研发部门以外的许多职级。8月份时,有报道称苹果公司裁减了约100名合同工,当时就有外媒表示:“这是一个不祥的征兆。”
同样是11月3日,亚马逊宣布暂停招聘新的员工,并且正式在内部对效益不好的产品和部门进行了裁员,首当其冲的就是亚马逊的音乐部门Amazon Music。被裁员的员工们有3个月的时间在内部寻找其他岗位换岗,工资照发、不用工作。如果决定不再继续供职于亚马逊,也可以用这三个月的时间刷面试题,到外面找工作,称得上一声体面。
相较之下,谷歌和Meta的裁员动作进行得相当低调。其中谷歌在今年9月削减了谷歌创业孵化器Area120的一半员工,同时削减了14个实验项目中的7个。搁置项目的员工需要在2023年1月底之前在谷歌找到新工作,否则就会被解雇。实际上就是用“团队重组、合并与解散”代替了名义上的裁员。Meta则用了一招“30天名单”:上了名单的员工有30天时间在内部申请新职位,否则就要离开公司。
而到了这周,趁着马斯克裁员吸引了大众注意力,Meta的裁员计划图穷匕见。《华尔街日报》11月6日报道称:Meta准备在本周进行大规模裁员,裁员的消息最早将于当地时间11月9日公布,届时将影响数千名员工。截至9月底,Meta员工超过8.7万人,预计Meta的失业人数将是大型科技公司中最多的。
除此之外,包括甲骨文在内的多家科技公司都实施了部分岗位招聘冻结,允许自然减员而不更换雇员,并减少招聘。
目光转回国内,原来身为大厂八卦聚集地的脉脉,如今成了员工吐槽失业的树洞。
在裁员这方面,中国互联网大厂的行动甚至比硅谷更早,不过那时大厂们更喜欢叫它“毕业”或者“优化”。被大厂裁员的人们受制于大环境找不到更好的工作,于是焦虑、失眠接踵而至,在“回老家”和“再拼一把”之间摇摆不定。
这几年挤向互联网行业的人才已经太多了,人才饱和的情况下内卷加剧,没有人知道自己在和什么样的人同台竞技。“网易10个HC的岗位收到了10W+简历”“同寝室三位北大科班计算机硕士100场面试累计0 offer”的消息也并非空穴来风。
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,面对的危机都是一样的。身在互联网大厂的人,没办法不为自己的未来焦虑,也没办法忽视加诸于自己身上的“35岁魔咒”。被裁员终结大厂身份的互联网人,又该何去何从?在这方面,先一步被裁员的国内员工,或许更有发言权。
三、从大厂毕业后有人决定进厂
互联网大厂一边裁员一边缩招,被“毕业”的员工们有人降薪跳槽继续内卷;有人考公考编,走向另一条内卷之路;有人待业在家持续焦虑;有人怒而创业,碰上疫情,凶多吉少;也有人失业后疯狂搞副业,比如自媒体和视频卖课。当然,还有永远的退路——送外卖和摆地摊。
但你我都知道,以上都不是最优选,甚至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选项。在现实和求职观念的种种合力之下,潮水的方向正在发生改变:走出了互联网大厂的人,进入了制造业车间。
与互联网大厂的泄洪式裁员不同,制造业在大量招人,尤其是车企。这并不是车企的单相思,种种迹象表明,现在的求职者和制造业职位属于“双向奔赴”:多家招聘机构今年的春季招聘报告显示,从互联网转向制造业意愿的求职者人数同比增加了近10%。
人社部的数据显示,在全国人才缺口量最大的岗位中,生产制造的岗位占了36个。也就是说,在生产制造相关的领域,技术岗位有着数量庞大的人才缺口。据《智能网联汽车人才需求预测报告》测算,“懂汽车+懂软件”的复合型人才极度缺乏,预计2025年智能网联汽车人才净缺口为3.7万人。
一个简单的道理是,物以稀为贵。存在大量人才缺口的制造业技术岗自然得用更高的薪资来吸引人才。未来汽车报道称,有些车企工程师岗位实习期月薪为1万-1.4万元,比不少互联网大厂都高,而且不少车企还提供全员持股、专属折扣价购买公司股票等福利。
相较之下,车企的工作压力不算大,照猫画虎就能解决车企的代码技术问题,对算法水平要求相对不高。互联网人才在车企又是稀缺资源,拿到offer的难度也比互联网大厂小很多:“如果在互联网大厂拥有五年以上算法岗位的工作经验,跳槽到车企后,年薪基本上可以翻一番。”
当然,对于离开大厂的人来说,只要下定决心改变,能做的选择还有很多。因为他们现在面对的是多个产业之间的人才混战,不只是新能源造车,还有智能家居、计算机软件、芯片等领域。但是跨界转行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从认知差异到文化差异,他们需要适应的事情有很多。如果不能快速转换身份认知和思维方式,不管对人才还是对企业都是一种内耗和损失。
行业周期下行之际,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失业了,如果有一天被裁员的是自己,又该用怎么样的心态和方式来与自己相处呢?
无论是选择新的赛道重新出发,还是从摆地摊开始做自己的老板,没有人知道下一个风口在哪里。不确定的大环境下,唯一能够确定的是:保持学习、保持进步。自身的强大,才是我们最大的安全感来源。
愿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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